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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颜色干后变淡,达不到效果,你又要再上一层色,水彩纸在反复叠色过程中会起毛糊掉。”
华婕手速极快的在落笔前抬臂,她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中年男人,又看看自己的毛笔,想了想便听他话的挤掉毛笔上过多水分,重新调色。
开画前,她又看了看大叔,对方点头,她才挥豪落笔。
颜色在湿纸上晕染开,漂亮的如有生命的精灵,伸展流淌成奇妙的图案。
水彩画像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甚至不受执笔者的完全掌控。
华婕看着画面,感受到了幸福。
“纸面过湿了,而且在打湿纸张时,应该留出气孔,湿中有干,这样上色时,才有颜料晕染不到的留白处。
“以前是学水粉的吧?水彩这一块儿基础技巧和水粉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裱纸裱的不好,这里有点鼓包了。”
中年男人随口几句,便点出了华婕现在最大的问题。
“是的。
您是画水彩的吗?”
华婕仰头。
“我最初是学国画的,之后转水彩,最后又改画油画。”
男人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学画的过程,然后又指了下她临摹的书页上的画,不认同道:
“现在出书实在是太不随便了,这幅画构图左空右满,整个给人的观感就是重心歪斜。
而且这两个静物在上色时完全没有考虑素描关系,一塌糊涂。”
华婕愕然抬头,这个问题她刚才也有质疑,但对水彩到底不专业,是以不太确定。
如今听对方一说,瞬间明白过来哪怕是出版物上的例画,也不是绝对权威的。
“您好厉害!”
她由衷赞叹,随即又兴致勃勃翻到书册前面两页,“您看,这幅画的透视关系是不是也不对?”
“嗯,是的。”
沈佳儒点了点头,随手拉过边上一张椅子坐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铅笔,在书页上随便拉了几条线,便将正确的透视图画好了。
“是这样的,我也做了这样的修改!”
华婕笑吟吟如找到知己,抽出自己压在下面的一幅临摹画,展示给他,“您看,我临摹的时候,把原画错误的透视改正了。”
“嗯,透视改的不错。
就是水彩画的太脏了。”
沈佳儒不赞同说罢,拿着铅笔点在两处道:
“这边都是叠了两三次色,才达到咬色效果吧?”
“是的!
您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赞叹。
“这里,应该用湿画法的,没打水吧。”
“啊……没打够。”
“这里应该留气孔的,两个颜色完全拼死了,一下丑太多。”
“不好意思,我初学水彩……”
华婕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你明明素描基础那么好,怎么画水彩的时候,就把素描知识都丢开了?这些地方完全胡画。”
“是……”
华婕脸涨的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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