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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文回去说了,马玉龙就说,“那这样,你和你妻子就带着孩子,周一早上九点去趟法院,到202房间,找我就成,咱们在那儿见。”
曾元祥在周一早上八点就到了老曹家,先是叮嘱了一番曹玉文和黑妹,“他们肯定会做做样子,你们不高兴也别发脾气,这是调解,只要你们不同意,这事儿就不算数,所以不用急。”
看着曹玉文他们答应了,又去做许乐的工作,他显然没将许乐当做小孩看,只是告诉他,“乐乐,你才十二岁,你该不高兴就不高兴,该哭就哭啊,没人会说你的。”
最后,他叮嘱三个人,“我查的那件事是底牌,现在谁也不能说出去。”
瞧着他们都点了头,这才让他们做进自己的小轿车中,带着他们去了法院。
曾元祥掐着时间点,几个人敲响202大门的时候,时间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他们鱼贯而入的时候,柳芳,金成雁和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了里面等了一会儿,脸上有些焦躁的表情。
怕是瞧见了许乐,柳芳立刻站起来,声嘶力竭的喊了声乐乐。
许乐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撕破了,可柳芳却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显然就是曾元祥说的做样子。
马玉龙显然对这事儿驾轻就熟,压根没当回事。
指着几个座位让曹玉文他们坐,就冲着柳芳做出一副拉家常的态度说,“柳同志是吗?这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看你是不是收收?都到齐了,把情况说说吧。”
柳芳这才抽抽搭搭的声音小下来,只是因为哽咽,还是说不太清楚,金成雁跟他身后的男人对视一眼后,就替她说,“马法官,是这样的。
柳芳是我的现任妻子,她在与我结合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婚姻,那时候她作为北京的知识青年,遵从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去了东北,在那儿扎下了根,并与当地青年许新民结合,生下了许乐。
后来两人因感情破裂,就离了婚,恰逢知青回城,因为那时候孩子的户口是不能跟着她迁回城的,所以柳芳就把孩子交给许新民抚养,先回了北京。
她回北京后考上了大学,并念书,随后与我认识结婚生子,一直到近年,我们才安顿下来,也商量好将放在东北的孩子接回来。
没想到再去找许新民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并将孩子交给了曹玉文抚养。
我们知道,这是我们的疏忽,我和我的妻子都想补偿许乐。
所以我找了过来。
我们特别感谢曹家人,没有他们,许乐不会养的这么好,但我们也认为,许乐今年只有十二岁,还是个未成年人,他还是应该跟着母亲,这对他的成长有益。
所以,我们依旧想带着许乐回北京。
当然,这么多年的情分是不能割断的,我们欢迎你们来看他。”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柳芳也抬举得够高,马玉龙听得连连点头,“知青回城,当初的确很多迫不得已的事儿。
倒是有情可原,曹玉文,你们怎么说?”
曹玉文毫不留情,“说得好听罢了。
要真是疼孩子,就算弄不回去,也得常写信问问吧,别说许新民在的时候,如今许新民都去世四年多了,你们才知道他没了,一瞧就从没上心过?条件再不好,还缺写信的钱?我觉得她压根没个当妈的样儿,我不同意她带走孩子。”
马玉龙在旁边冲着曹玉文说,“你看,都是为了孩子好。
柳芳是亲妈,条件要好一些,你也得看见这些优点,日后孩子跟着她过,前途总要好一些。”
转头他又对金成雁说,“你们也不能说要就要,人家养了孩子四年多,跟亲儿子没啥两样,要不是碰上这样的人家,孩子不得受大苦了。
你也得明白人家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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