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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第4页）

我们在雪山下重盟十箭之誓，以亘古不变的雪山见证，三部忠于兴昔亡可汗家族，永生永世不得背叛，如有违者，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又重铸金箭和金弓为信物，立碑为记。”

nbsp;nbsp;nbsp;nbsp;洛北说完，从包裹中拿出一只锦袋，抽开丝绦，拿出一只金质的小弓，递到阿史那献手上：

nbsp;nbsp;nbsp;nbsp;“既然伯克不日便要回北庭故地，我想此物在伯克手上，比在我手上更有用。”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接过金弓，沉默了好久，才问：“……当时，你是替默啜去招抚西突厥旧部的吧？”

nbsp;nbsp;nbsp;nbsp;洛北知道瞒不过他，只得点头称是：“不知道伯克可听过，‘乌特特勤’？”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一听此名，脸上流露出复杂情绪。

他自三年前回转北庭都护府，耳边便不断听各部族提及此名。

nbsp;nbsp;nbsp;nbsp;传闻中乌特特勤是个少年，容貌英俊一如祆神亲临。

他琥珀色的眼眸如同流金，是祆神亲自点化，可以看破一切。

他的骑术如风一样迅疾，他的箭术可以射落星辰。

他爱护部族百姓如同自己的儿女，他治下牛羊繁茂，百物复兴——

nbsp;nbsp;nbsp;nbsp;最让阿史那献不高兴的是，此人自称是西突厥兴昔亡可汗家族的子侄。

所以北庭不少兴昔亡可汗家族的旧部倒向默啜，大部分是仰慕此人威德的缘故。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不胜其烦，但乌特特勤已经身殁黑沙暴，他又不能与死人争锋，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

nbsp;nbsp;nbsp;nbsp;洛北坦然承认：“我就是乌特特勤。”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怔在当场，那位早逝的，他永远比不过的月亮一般的乌特特勤，竟然是自己的孩子？

nbsp;nbsp;nbsp;nbsp;洛北以为他在生气，辩解道：“当初没有及时告知伯克，是我的不是。

只是默啜肯给我爵位和官职，却不肯给我部族和兵马……我久在牙帐，并不经常去西域。

实在没想到……”

nbsp;nbsp;nbsp;nbsp;没想到这些传说能传得这么离谱。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自然不至于迁怒于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我是默啜，也只敢把你留在身边。

他若封你去西域，便等于默认你裂土封王。

不过阿史那匍俱是个无能之辈，所以他还是容不下你。”

nbsp;nbsp;nbsp;nbsp;“不错，他担心我会支持他的侄子默矩为储君，所以先痛下杀手。

我九死一生，才逃到凉州。”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后悔道：“早知你坎坷如此，当年我无论如何也会把你带在身边。”

nbsp;nbsp;nbsp;nbsp;“伯克收留我的时候还没我现在的岁数大，又何必苛求自己，在凉州时，郭都督曾经说，若无您躬亲抚养，便不会有乌特特勤。

我深以为然。

伯克，您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自苦了。”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点了点头，他犹疑一阵，忽而开口道：

nbsp;nbsp;nbsp;nbsp;“洛北，我年后便要启程前往北庭，回到咱们家的故地，我的部族身边。

你……不同我一道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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