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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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第5页）

nbsp;nbsp;nbsp;nbsp;信中说，年轻的哈里发瓦利德一世听闻大军败退的消息，气得病倒在床，大马士革挤满了图谋哈里发之位的阴谋家。

刚刚征服的埃及、拜占庭及西班牙各地开始蠢蠢欲动，最糟糕的是……

nbsp;nbsp;nbsp;nbsp;“那些人，那些不信者。”

哈贾吉放下信件，用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指托着下颌，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nbsp;nbsp;nbsp;nbsp;最终，他从自己的宝座上起身，来到祷告室中，诚心向自己的天神祷告，片刻之后，他从祷告室中大步走出，命令使节去找跟随自己败退到此的将领们。

nbsp;nbsp;nbsp;nbsp;“我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商量。”

哈贾吉道，“第一，我要同唐人议和，第二，我们要回军大马士革。”

nbsp;nbsp;nbsp;nbsp;前有皇命，后有军情，在几番纸上的来来回回，唇枪舌战之后，大食帝国的宰相同大唐都护坐在了木鹿城的议事厅中。

nbsp;nbsp;nbsp;nbsp;此后的数千年间，无数作者在他们的作品中歌颂这一时刻，人们认为，丝绸之路的空前发展和繁荣就发始于这场谈判之后。

nbsp;nbsp;nbsp;nbsp;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作品之一，当属于撒马尔罕城中的一副巨型壁画。

nbsp;nbsp;nbsp;nbsp;壁画之上，年轻英俊的唐人都护，一身绯服，跣足而坐，左手撑于胡床，右手放于右膝，右腿自然下垂，神采自然。

他的突厥王子朋友，头戴金冠，长发披肩，抚掌微笑。

大食帝国的宰相高举金杯，双唇开合，似在说着什么。

劫后余生的粟特人的官长——河中都护，康王乌勒伽微微仰着头，望着眼前的这些将军们。

nbsp;nbsp;nbsp;nbsp;要让身处谈判之中的洛北本人来说，那时他并不觉得自己迎来了一份永久的和平约定，哈贾吉不可能永远掌握大食帝国的局势，眼前的休战不过是予以双方喘息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洛北甚至与自己的部将们谋划，要西迁一些部族来到木鹿城居住，以戈尔甘和陀拔思单的部族为前，以木鹿城为后，时刻拱卫大唐的边疆。

nbsp;nbsp;nbsp;nbsp;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主动请缨的不是别人，而是突骑施首领之一的苏禄。

nbsp;nbsp;nbsp;nbsp;“你到底怎么想的？”

会议结束之后，与他同为突骑施首领的莫贺达干找到了他，“呼罗珊地域广袤，确合放牧。

但大部分都是沙地，比碎叶附近的黄金草原差多了。”

nbsp;nbsp;nbsp;nbsp;苏禄深深地望着他：“莫贺达干，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乌特特勤手下的战败者？”

nbsp;nbsp;nbsp;nbsp;莫贺达干被他一呛，一时说不出话。

他反应了片刻，才道：

nbsp;nbsp;nbsp;nbsp;“是，但那又如何？我们如今都在唐军大旗下战斗，我们分享大食人的财富，我们两个败军之将甚至能提领西域的兵马，难道你对这一切还不满足吗？”

nbsp;nbsp;nbsp;nbsp;苏禄苦笑一声：“不满足？我有什么敢不满足的？他能任意调动突厥的军队，能统领唐人的军队，难道我会是他的对手吗？更不要说，他还如此年轻……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是不可长久的。”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你在唐人的旗帜下待得太久了，莫贺达干，你忘了在草原上，我们如何对待战败者的吗？”

nbsp;nbsp;nbsp;nbsp;第203章nbsp;nbsp;“我希望你像胡杨木一样扎根在这片土地，这会是你统治的开始。”

nbsp;nbsp;nbsp;nbsp;“成年的男性或沦为放牧的奴隶，或立刻遭到屠戮，妇女们被随意糟蹋，而后被卖为奴婢。

老人直接杀死，孩子则从小受到奴隶的教育。

不论他们有多么高贵的姓氏，有多么伟大的血统——千百年来，草原上的规矩就是如此，一个族群战败，他们就该失去一切。”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正如你我所说，我们的部族还拥有碎叶城边的草场，我们作为将军为大唐征战，我们享有着和他麾下所有将领一样的权力。”

nbsp;nbsp;nbsp;nbsp;“可我们所拥有的这一切，依靠的只有乌特特勤的仁慈而已。”

nbsp;nbsp;nbsp;nbsp;苏禄再度深深地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你和我都很清楚，在不远的未来，伟大的乌特特勤就会统一草原。

草原上的和平带来人口的增长，草场匮乏之际，我们作为失败者的部族，还能保住自己的草场吗？”

nbsp;nbsp;nbsp;nbsp;莫贺达干被他的一席话震得愣在当场，半晌之后，他才结结巴巴地道：“可是乌特特勤……”

nbsp;nbsp;nbsp;nbsp;“乌特特勤不是永远不死的！

而且，”

苏禄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大唐朝廷还能容忍他在这里逍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