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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尴尬。
他们谈论了什么,菜品上过几次,辛宛都没有在意,吃得也很少,他沉浸在那种窘迫中,那封道歉也没有给宋珩。
晚饭结束,钟语提出要请他们去看新上演的电影。
“不了,我得先把他送回家,”
宋珩轻揽过辛宛的肩膀,好似很亲密,“毕竟小朋友不和我们一样,要写暑假作业。”
宋珩怀抱温热,有很淡的男士香水味,辛宛呼吸不畅,抬眼看他,但没有戳穿他单薄的谎言。
钟语有些遗憾:“啊,那蛮可惜的,我都买好电影票了。”
“下次吧,”
宋珩拒绝得很直白,礼貌得疏离,“早点回去休息。”
辛宛想,他似乎总是这样,话很少,对别人的好也是隔着毛玻璃的,很难碰到他真实的内在。
正想着,钟语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他身上,笑意盈盈:“小朋友,你手上是不是沾了点灰?”
辛宛有些迷茫地低下头,小拇指那儿蹭到了点灰,在白皙的皮肤上很突兀。
“去卫生间洗一下吧,”
她还在笑,“我和你堂哥说几句话。”
像宋珩的谎言一样,钟语的借口也很拙劣,辛宛没有拒绝。
日料店的卫生间很干净,灯光明亮,镜面清晰照人,他把信封放在置物台上洗手。
既然钟语要和他说话,那还是晚点去比较好,辛宛特地拉长了洗手时间,洗得心不在焉的,估摸洗了四五分钟。
擦干净手拿信封的时候,辛宛才发现信封捏皱了,还有点汗渍,估计是他紧张时手心出的汗。
辛宛拿着信封朝外走。
店门是磨砂玻璃,模糊映出人影。
辛宛刚要拉开门,忽然听见了钟语的声音。
“喜欢可以无条件,但不喜欢一定是有缘由。
你不能和我交往,总归要给出理由吧?”
钟语说,“我原以为你来第二次,是对我有好感的。”
手顿住了,辛宛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我来和你吃饭,是为了说这件事来的,”
宋珩声音很轻,像只是在谈论无关痛痒的事情,他笑了声,“如果我喜欢女孩子,你会是很好的选择,但对不起。”
心跳骤然停了拍,接着剧烈跳动。
辛宛意识到自己是偷听,并且撞破了堪称私人的秘密,偷听是不对的,手都因为不安在抖。
他刚想走开,身后却传来声响。
“还走不走啊?不走别挡着。”
两人从他身后挤过,语气不善,打开了磨砂玻璃门走出去。
辛宛无处可躲,慌乱中撞向宋珩静静看过来的眼神。
辛宛站在那儿一动没动,好似脚下踩着黏胶,腿中浇了铅水,抬不动步子。
身后那两个人已然出去了,但门没关,他看见宋珩朝他招了招手,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在偷听,只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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