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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
他清清嗓子,庄重而轻声地说:“我爱你。”
宋珩动作顿住,下意识扣了下手指,心脏无来由的跳动更快了些,带来刺麻的痛,像回到了之前热恋时。
他闭上了眼睛,手机另一端还在说话:“这种话好肉麻啊,哎,被人喜欢会开心吗?你要是不开心的话,也别生气!
我去翻一下笑话大全……”
“没有,”
宋珩哑声说,“我没生气。”
“真的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太臊人了,下次还是说笑话吧,我讲笑话可好玩了,”
辛宛的确是在害羞,不想多说,“那你睡觉吧,我也要睡了,我困了。”
说了“晚安”
,手机屏幕息掉,宋珩曲起腿,长呼了口气,却仍是没有困意。
他看着天花板,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是“宝宝”
。
?
来到苏南的第三天,这里下了场雪,原本偏适宜的温度骤降,出门风总刮着耳朵疼,一个小时不到耳朵就会皴,红得厉害。
家里其他几个亲戚也来了,顿时就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几个小孩子,在院里跑来跑去的,藤木吊椅也占了,宋珩很少再去那里待着了。
今年春节要早,在九号,宋珩在所有超市停止营业前置办好了年货,街上一直在放着《恭喜恭喜》,女童刻意的尖锐嗓音听着心烦,却又躲不开。
除夕夜那天雪还在下,天边泛着靛青色,晚饭从下午五点开始,餐桌上维持着和谐,谁也没有再提那些话题,宋珩吃完后听着他们聊天,抬眼看雪天,雪粒贴在窗纸上不肯落下。
“吃饱啦?”
奶奶胳膊肘碰了碰他,“饺子咋还剩三个呢。”
“实在吃不了了,馅太多了,”
宋珩笑起来,“奶你要是还有肚子就吃了吧。”
奶奶直摆手:“哎哟,我可不行了,吃多了你爷还得带我溜圈子,老专制了,累死个人了。”
“哎,宋珩怎么这会回家还没带个女朋友回家啊?”
旁边的二伯出了声,他刚喝了瓶白的,颧骨处很红,大着舌头说,“不行啊,都二十四五的人了,他伯母可二十的时候就生了囡囡。”
宋复海的神情不太好看,倒了杯啤酒一口闷了。
“你急个什么劲,”
爷爷开口了,可劲拍了下二伯的手背,“我们老的都不急,你管人家找什么对象,急个你头上了,喝你的。”
宋珩的酒量很差,不是必要的应酬场合不会沾酒,除夕夜的餐桌上他算清明的,坐在那里听长辈唠长短,直到小孩子跑出门外,他才推开椅子,低声说了句“我吃完了”
,拿着羽绒外套出了门。
雪仍在下,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鞋印陷入,还有燃放鞭炮的红纸,在地上细碎地散开,艳丽的,吊椅让小孩子占了,在那里放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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