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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应逐星影响,荆平野悻悻开始写作业。
他写到困,打算午觉时,应逐星都仍在写。
荆平野敲了一下他右手的小痣,按门铃一样。
应逐星顿了下,摘下耳机。
荆平野问:“你午觉吗?”
“我一般不睡午觉,笔的声音会吵到你吗?我可以先默背。”
“我在菜市场都睡得着,”
荆平野打了个哈欠,爬上上铺,“你过半小时叫我。”
床铺传来窸窣的声音,果真,没两分钟,呼吸已然平稳了,荆平野入睡速度很快。
应逐星没有戴上另外半边耳机,听着荆平野的呼吸声继续做题。
这个时刻静谧、平和,密闭空间中只有对方,对于应逐星而言,是世界上最为昂贵的快乐成分。
或许因为四年长时间的独处,应逐星对于时间有着精准的把控。
半小时到后,他准时叫荆平野起床,然而叫了两声,荆平野都毫无回应,应逐星只好站起身,想推一推他,把他叫醒。
应逐星的手摸索着,穿过上铺的木质围栏。
他只能听呼吸声判断,但无法看到荆平野具体的位置,探了两回,都没有碰到荆平野的身体,估计是贴着墙睡的。
忽然,床垫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翻身,紧接着,重力压到手上,不等应逐星反应过来,柔软的皮肤已然枕着他的手,鼻息温热地呼在上面。
应逐星愣了下,意识到这是荆平野的脸。
心脏擂鼓般疾疾跳动起来。
好一会儿,应逐星才尝试动了动手指,发现抽不出来——或许又是他自己的私心,想要多留一会儿,所以压根没使力。
皮肤上细细的绒毛,软得如同小猫的肚皮,偏热,隔着皮肉,应逐星感受到了荆平野的骨骼线条。
他忽然想起,幼时,某次睡在一张床上,荆平野咬了一下他的脸颊,明明是自己使坏,却反过来指控应逐星的骨头要把他的牙齿硌掉了,于是应逐星也去咬他的脸,但又怕咬疼了荆平野,哭声会招来家长。
于是他只是很轻地咬荆平野的脸颊,连齿痕都没留下,只留了点口水,是最为纯真的喜欢。
那时荆平野的脸圆圆的,温软,而如今骨骼坚硬。
应逐星曲起手指,小心抚摸荆平野脸部的轮廓,从鼻梁,到浓密扎手的睫毛,再到眉骨上的疤,应逐星忽然想:
原来你现在长这个样子。
这是我的礼物。
应逐星的神情不自觉变得柔软,大拇指摩挲着荆平野的脸。
他应该在做梦,咕哝着说话,但听不清,忽然胳膊压住了应逐星的手腕,微微张着嘴,嘴唇碰到应逐星的拇指,误打误撞地含住了。
应逐星倏地绷紧了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荆平野含着发出的一点点水声。
口腔湿热,拇指指腹抵着牙齿,甚至可以碰到舌尖。
怎么办?
就在荆平野抱着他的胳膊,还想再咬的时候,应逐星才慌乱地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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