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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柏答道:“这是我根据现有调查资料所提出的可能性,无论是受害人的选择还是藏尸手段,都能体现出这个凶手在多个方面有一定熟练度,可以被归入已经具备成熟度有一套特定行为逻辑的范围。”
沈藏泽打从开始开会那一刻起,就一直表情严肃,在林霜柏给出侧写后,他更是脸色紧绷,令在座几个年轻的刑警都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案子已经被定性为恶性,如果真如林霜柏所说,章玥已经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凶手是个连环杀人犯,那么这个案子的性质会更加恶劣,即使现在已经针对网上的消息做出舆论监控,但他们也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破案,否则哪怕是破案发出通报,只要新闻媒体报导时多写几句,都会在网上引起市民的不安,对刑侦支队造成负面影响。
“林教授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沈藏泽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必须要用最快速度将凶手逮捕归案!”
“是!”
整齐一划的应声,刑警们纷纷从座位上跳起,去打电话调档案资料的,去法检部拿报告的,带上东西去跑外勤的,从昨晚起就没休息过的刑警们再次风风火火地投入到新一轮调查工作中。
看着所有人来来去去的忙碌身影,林霜柏只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到沈藏泽再想起他往角落看过去时,才发现林霜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沈藏泽原本打算再把林霜柏叫去自己的办公室谈一下,然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他才又忽然想到,自己甚至还没加上林霜柏的联系方式。
局长办公室里,林霜柏正在茶桌旁的沙发上坐着。
蔡伟齐批完急件之后,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半凉的茶,“怎么样,能习惯我们这边的办案方式和节奏吗?”
林霜柏转头看已经比十几年前明显苍老不少的蔡伟齐,道:“蔡局,您知道我不需要这种客套。”
面对话说得直接的林霜柏,蔡伟齐倒是不太在意地笑了笑:“一来就碰到大案,藏泽那孩子脾气虽然冲但胜在能力强,手底下带的人都服他,你初来乍到,磨合起来难免有些困难。”
“我不觉得有什么困难,只不过您也知道。”
林霜柏垂下眼帘,面上跟之前的云淡风轻比起来多了几分克制,“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太喜欢姓沈的,也不太合得来。”
蔡伟齐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声音也更沉了些:“小安啊,当年那个案子……”
“林霜柏。”
打断蔡伟齐刚起头的话,林霜柏轻声说道:“蔡局,我现在叫林霜柏。
您知道我是为什么回来,我很感谢您想办法疏通关系让我进刑侦支队当顾问,至于其他,我希望您能掠过不提。”
蔡伟齐被打断了话头也并不生气,态度平和地改了称呼劝道:“好,霜柏,你应该也清楚,档案已经关闭,你再想追查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你身份特殊,即使现在我把你安排进刑侦支队,也不代表你有接触到卷宗的权限。”
“蔡局,几个月前主动联系我的人是您。”
林霜柏提醒道,他低头看自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肩颈弯出的明明是正常低头应有的弧度,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一种带着窒息感的沉重,“一个案子是否结束并不是由档案的状态来决定,如果罪恶有颜色,那么在我眼中就是红色,我是早就被淹没的人,这十几年一直被折磨的不止我一个,无论是还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人,都需要找到那个真相。”
我所要的,只有真相,无论那个真相是比我所怀疑的更残酷还是会夺走我的生命,我都不会再逃避。
听完林霜柏的话,蔡伟齐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然而最终他也只是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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