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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好。”
锦衣卫们漫不经心地与张昺打了招呼,又嘻嘻哈哈推来搡去。
“云哥儿,出差记得带好东西回来啊。”
云起笑道:“行了,有好的忘不了你们。”
宫中行出一人,迎着湿雾而来。
云起蹙眉道:“怎是你?”
黄子澄不悦道:“皇上说昨夜既已辞行,今日便不来送了,两位大人慢走。”
张昺忙不迭地谢恩,云起顺手弹出一物,黄子澄抬手接住,云起道:“也好,这便走了,弟兄们再会。”
黄子澄道:“这是什么?这……这是皇上给你的?!
徐正使?!”
云起翻身上马,心不在焉道:“劳烦太傅交还给皇上,莫私吞了。”
黄子澄又急又怒,一张脸涨得通红,云起与张昺纵马,领着数十名御林军亲兵出了南京,沿官道一路北上。
“云哥儿——!”
出城不到半里,身后便有人急唤,荣庆催马疾奔,追上云起。
云起转头道:“怎了?”
荣庆气喘吁吁下马,跑到近前,摊开一手,道:“皇上说,这是给你的,问你归还何意?”
云起笑道:“天子是龙颜大怒,还是梨花带雨了?”
荣庆怒道:“天子龙颜大怒……”
说着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续道:“太傅梨花带雨了。”
云起大笑,摇头无奈接过那戒指,随便戴在尾指上,转头策马上了官道,驰往北平。
数日后,北平。
“怎也没人来迎?”
云起蹙眉道。
张昺颔首眺望空空荡荡的长街,询问般的望向云起:
“走长安街?”
云起答道:“先去王府吧,王妃是家姊,张叔大可放心。”
云起已安排好,张昺便不再多说,幸亏朱允文心思慎密,知道单凭张昺一人走马上任,定压不住满城军人。
朱棣在此地经营了近十年,其势力已根深蒂固,渗透入整个北平的行政系统,又岂会轻易放弃?
全北平文武官员隐隐形成两派——即亲朝廷与亲燕王的两股势力,各自等待着最后的答案揭晓。
建文元年的北平,正如一个即将点燃引信的炸药桶,若无云起的特殊身份罩着,张昺只怕甫一进城被要被抓进大牢里去。
逾靠近王府,云起的心便跳得逾厉害,或许削藩,谋逆,夺权,这些事对他而言,俱无足轻重。
心中所系,唯一的便是住在王府的那人——拓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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