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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侯夫人大惊失色,惊痛道:“安桢,你不认识娘了?”
乔毓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长而荒诞的梦,回忆着那本名为《演员的自我修养》的名著,柔弱无辜如一朵白花:“我,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苦命的儿啊,”
新武侯夫人搂住她,大哭道:“你叫娘怎么办!”
她自怀中取出一张帕子,里边儿有一颗玉珠,一副手串儿,莹润明透,瞧着颇为相似:“这是娘亲手戴在你腕上的,与娘手上这串是同一块儿玉石雕琢出来的,若非机缘巧合,叫娘见到,怕还找不到你……”
乔毓似乎被触动到了,有些孺慕的看着她,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
新武侯夫人动情的道:“找到就好,找到就好,无论如何,你都是娘的孩子。”
乔毓低低的“嗯”
了一声,新武侯夫人面露喜意,又向王氏与二娘道:“安桢走丢了,我真是心如刀绞,亏得二位相救,还请受我一拜。”
王氏连忙避开,看眼乔毓,眸中闪过一抹担忧,殷勤笑道:“夫人不必这样客气……”
虽然只是相处了几日,二娘却很喜欢这个姐姐,有些不舍,却欢喜道:“恭喜阿姐,终于可以归家了。”
乔毓看她一眼,眉头不觉蹙起,目光嫌恶道:“你怎么能叫我阿姐?从前也就罢了,我不知道,现在怎么还这么没规矩?”
二娘怔住了,有些受伤的看着她。
新武侯夫人忙拉住乔毓的手:“安桢,这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许无礼。”
“我又没说错。”
乔毓扭过头去,如此嘀咕道。
王氏也有转瞬的怔楞,对上乔毓的目光时,霎时间回过神来,赔笑道:“小娘子说的也没错,贵府这样的身份,哪里是我们能高攀的。”
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下意识的在围裙上蹭了蹭手,目光卑微,隐约透露出几分贪婪:“只是小娘子在家中住了几日,吃药补身,前前后后……”
新武侯夫人见她这般作态,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和颜悦色道:“你们是六娘的救命恩人,我自有回报。”
她拍拍手,便有人送了银两来:“这儿有五百两银子,专程谢过你们这几日的照看,只是有一点——女郎的名声何等重要,这件事我不希望张扬出去,也希望你们不要对外提及,好吗?”
王氏紧盯着那些银钱瞧,殷勤道:“这是自然。”
新武侯夫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轻轻笑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带六娘走了。”
她刚说完,乔毓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在此停留一瞬,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我的东西还没拿呢。”
新武侯夫人笑道:“什么东西这么要紧?”
“倒也不是很要紧,”
乔毓回过身去,往夜间歇息的屋里去了,口中道:“只是不能留下来,白白叫人捡去。”
新武侯夫人纵容的笑,王氏也没说话,只有二娘气道:“谁要拣你的东西?你既然要走,那就一并带走,免得日后说不清楚。”
说完,便气冲冲的跟了过去。
乔毓那点儿东西,不过是随身衣物与玉佩、手串,一眼便能看到底,二娘入内时,乔毓已经自己找了出来,见她进来,不等开口,便一把攥住她手腕,又掩住她唇。
“听我说,”
事态紧急,乔毓顾不得解释,压低声音,道:“等我走后,你们便搬到长安城里去,记得将此事告诉里正与左右邻居……”
二娘怔住了,喃喃道:“什么意思?”
“告诉你娘,”
乔毓唯恐给她们留下麻烦,不敢久留,道:“她会明白的。”
……
新武侯夫人还留在李家未走,张妈妈便先一步赶回了新武侯府,将今日见闻,一五一十的同葛老太爷讲了。
“我悄悄搭了她手一把,手心儿里还有茧子,虽然不重,但一摸便知道不是娇养长大的,那言谈举止,也实在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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