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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乔毓跟两个义弟去挑山寨时不小心伤到的,这话当然没法儿跟乔老夫人讲。
她脑子转的也快,忙道:“不小心磕了下,过几天就好,没事儿的。”
乔老夫人小心的伸手过去,想要触碰一下,又怕弄疼她,便缩手回来,心疼道:“是不是很疼?”
又向常山王妃道:“阿澜,你去寻些伤药来,磕的这么厉害,不上药怎么行呢。”
乔毓忙将常山王妃拦住:“没事儿,早就不疼了!”
“要的,”
常山王妃很快去寻了来,在指腹上蘸取一点儿,动作轻柔的抹在了伤处:“哪怕是为了叫我们安心。”
乔毓没有再拦着。
事实上,这种被人爱护的感觉好得很。
骨肉至亲,毕竟是不一样的。
她也曾进过新武侯府,那里的人也曾经带着假面,以家人的身份同她相处过。
可假的就是假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根本没法儿作伪。
新武侯夫人从王氏母女那儿听到自己染病的消息,也不过是假惺惺的说了几句担忧,等回到府里,再也没有问过一句。
至于其余人,就更加不会说了。
乔毓的心里忽然热了起来,家人的关怀给了她无限温暖,看着常山王妃帮自己上完药,轻轻道:“谢谢你,姐姐。”
“还有,阿娘对不住,”
她低声道:“我走丢了,你们是不是担心坏了?”
乔老夫人好容易停住的泪,在听见那声“阿娘”
之后,重新又流了出来,她抬手擦了,却说不出别的,只欣慰着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人家只顾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早将别的抛到九霄云外去,常山王妃却还记得皇帝在外间等候,见小妹衣衫齐整,便又劝着出去了。
侍婢们早就奉了茶,皇帝临窗而坐,有些随意的倚在窗边,拿茶盏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茶水,见她们出来,又抬眼去望,却没做声。
乔毓没注意到他,看着母亲和姐姐,有些垂头丧气的道:“阿娘,姐姐,除了名字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常山王妃与乔老夫人都商量好了,编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从名字,到生辰,现下听她说还记得名字,心中着实一惊。
——她若是知道自己名字,那编这一套出来还有什么用?
乔家可能会将小女儿送到外边儿养,但是,又怎么会叫两个女儿取同一个名字吗?
常山王妃心思转的飞快,脸上却不动声色:“你当真记得?会不会是搞混了?”
“我叫乔毓,”
乔毓认真道:“江南有二乔的‘乔’,钟灵毓秀的‘毓’,自己的名字,怎么会记错呢?”
……可是你不叫乔毓啊。
常山王妃在心里如此说,却又暗暗松口气,不管怎么说,先糊弄过去最要紧。
“奇怪,”
她不解的笑:“你既然记得自己名姓,怎么会忘掉别的?”
乔毓挠了挠头,蹙眉道:“我也不知道。”
乔老夫人见她如此,便觉心疼:“好啦,不知道便不知道,我们再告诉你,也是一样。”
“你今年十六岁,是我的小女儿。
我们家六个孩子,你是最小的。”
乔老夫人将乔毓搂住,温柔的拍了拍她肩,又将早先编排好的故事讲给乔毓听,末了,指着常山王妃,徐徐道:“这是你大姐姐,你小的时候,跟姐姐最亲了。”
乔毓瞧见常山王妃,也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亲近,听母亲这样讲,便要起身见礼,却被常山王妃按住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
“听你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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