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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
这三个字拼在一起是挺常见的字词组合,从任何地方看到或是听到黎之清都可以理解,怎么一经对方嘴里说出来,他就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懵圈地缓慢眨两下眼睛,目光飘到别处,思索男人怎么就突然冲他冒出这么一句。
时钟的秒针转过半圈,黎之清想起自己上楼前对男人说出的那些话,更觉得头晕了。
“……什么?”
黎之清扶住旁边的书架,歪过头半眯起眼睛,不确定地用指腹摩挲着木头边角,“我?”
男人点头,神态里不含一丝的玩笑意味。
黎之清眉毛一拧,心里情绪错综复杂,有点想问问他到底是哪个“要”
法,但是一看男人老干部似的正经表情,又觉得是自己想歪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想法轴回来:“是需要我帮忙?要我做什么?”
男人没有及时回答,唇角动了半晌才出声道:“跟我走。”
跟、我、走。
黎之清确定对方这次说的三个字没给他任何想歪想偏的机会。
他听得一头雾水:“跟你走?为什么?”
可能是对方已经顺利开口两次的缘故,也可能是黎之清本身愣了好一会儿,以至于他觉得男人这回酝酿字词的时间远没有上次漫长,不过答复内容倒是让黎之清愈发怀疑起自己的听觉结构发生了紊乱。
“是我的。”
男人声调平缓,较上次开口而言,字与字之间的衔接速度相对稍快,语气上也更加斩钉截铁。
尽管对方没有使用确切主语,不过那双眼睛在他说话时笃定得快要在黎之清脸上灼出两个窟窿,想也知道句子开端缺少的是什么字眼。
黎之清有点头疼,他短暂地合起眼睛,复又睁开:“……这位先生,不提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算你是我关系很铁的朋友,我也不可能被贴上这样的标签。”
男人不错目地继续看他,沉默片刻,又哑着嗓子说:“标签。”
“什么?”
黎之清没明白,跟他瞪了半天眼睛才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在问他标签的意思,耐心解释,“我的意思是,很遗憾,你说我是你的,这点认知明显是错的。
我只会留在这里,不可能跟你去任何地方。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避完雨就可以离开了。”
他这句话说的长,男人安静的时间更长。
他的反应实在太慢了,说话也表达不清,连做基本交流都有点费劲。
黎之清再把那张清冷的脸打量一遍,怀疑对方可能在智商方面有些缺陷,再不然就是精神方面有些障碍。
他想到这里开始担心起来,自己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万一对方真是个智障或者神经病什么的,会不会被他激怒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不过黎之清明显脑补太猛,也明显看错了男人的脾性,对方听完他的话站姿没有发生丝毫变动,依旧端正自律,只把眼睛垂了下去。
他睫毛平直,目视前方时不觉什么,垂下眼睑才显出过人的长度,遮挡住头顶的部分灯光,薄薄地洒下一弯阴影,导致他的目光隐约有些黯暗。
黎之清看他这个反应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男人的寡淡情绪都达不到正常人的标准,想成为一个言行疯癫的神经病人很有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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