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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男人道:“还很早。”
“嗯?”
黎之清没料到一个说话甚至不及五岁小孩明了顺畅的家伙还会有主动打破沉默的时候,一时没做好听清的准备。
“可以再睡。”
现在天光乍明,没到黎之清昨天起床时间。
黎之清想到自己昨天被他背着,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就睡得昏天黑地,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对男人笑笑:“我已经睡得够久了,也不困,就不睡了。”
他下床把窗帘“刷”
地拉开,清晨时分的光线白蒙柔和,笼在眼前非常舒服。
大雨过后的巷道更显素淡,黎之清索性把卧室和客厅的窗户全都推开,干净清新的空气一下就全涌了进来。
他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到男人也跟他从卧室出来,就站在离他两步之外的地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去冲个澡,你……”
黎之清身上发黏,眼睛往周围扫了一圈,指了指窗边专供躺坐的毛毯,又指了指围成半圆的沙发,“你随意。”
说完他走向卧室,临关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直接撞进对方眼底,那种比新生儿瞳仁还黑的颜色顿时震得他心跳一滞,进了浴室眼前还晃着两点黑色。
黎之清调好水温,仰头冲了一会儿,手从额头笼到脑后,抓着头发小声嘀咕:“……怎么会有那么黑的眼睛,蛟的眼睛有那么黑吗?”
他对那双眼睛在意得厉害,草草洗完澡就湿着头发走出去,在书桌找到手机,不用充电就开了机。
他打开浏览器去搜蛟的眼睛颜色,没搜到什么蛟不蛟的,倒出来一堆正对镜头的竖瞳蛇眼,大多是明度不同的黄绿红,边缘贴着紧密的鳞片,齐刷刷地排在一起,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黎之清没翻几页就退出去,颈后差点冒出鸡皮疙瘩。
他无意看到挂在自己腕间的黑鳞,眨眼想了想,给唐顺时拨去一个电话:“你无情无义。”
“那我无理取闹了吗?”
唐顺时在那边笑了。
黎之清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对方瘫在床上拍肚子的模样:“你见死不救。”
“嘿?我怎么着你了小祖宗?”
“你老年智障。”
“……行我换个问题,你那边怎么着了又?”
“昨天宋俊麟给你打电话了吧。”
“我昨儿去了山里,哪来的信号。”
黎之清自我检讨了一下,把骂他的词都收回去:“铜钱裂了。”
“你当那是小酥饼?”
唐顺时哼哼两声,明显不信。
“真的裂了。”
黎之清看向门边,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男人的名字,“昨天有点小麻烦,但是上门的那位帮了我。”
唐顺时静了片刻,黎之清听到他坐起身的声音,看样子是认真了,说的话却还是不正经:“你挖了谁家祖坟了?”
现存的天成元宝折十钱乐观估计不超五个,剩下几个十有八九还是假的,只有黎之清身上这枚是确定的旷世珍品,到他手上之前又被那位很有功德的老先生温养多年,只要黎之清不作死,保他平安还是能做到的。
黎之清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叙述出来,唐顺时听完也不贫了:“给你的鳞上有没有纹理?”
黎之清把鳞片捏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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