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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摇摇头,吩咐左右再多下三把锁。
*
南般若躺下不久,外面就下起雨来。
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银白雨丝,很快,庭中的相思树叶就被打得啪啪作响。
伴着雨声,正好入眠。
天枢直挺挺躺在床榻外侧,双手环抱胸前,指缝里密密麻麻全是暗器。
南戟河与南念一坐在窗榻,兵器都摆在称手的地方。
湿凉的雨气弥漫在天地之间。
俄顷,窗前有暗探来报:“主君,那人还在。”
南戟河微阖双目,低嗯一声。
睁眼,抬眸,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南念一起身出门——他去外面听消息,免得人来人去,打搅般若睡觉。
蔺青阳自有他们来挡。
几道闪电划过窗棂,旋即雷声碾过屋檐,噼啪声大作,一时竟分辨不清是瓦片掉落还是下起了倾盘暴雨。
“轰隆——!
!
!”
雷光明灭,院中树影摇动,仿佛幢幢鬼影。
南般若忽然惊醒。
半睡半醒之际,她看见了一幅画面——暗夜暴雨之中,蔺青阳浑身湿透,像鬼一般提起脚步,前一霎还在对街,闪电再次划亮,他已出现在她家大门前。
她惊坐而起,睁大双眼,冷汗涔涔。
“般若?怎么了?”
恍惚回神,南般若喘息着望向母亲:“……蔺青阳走了吗?”
天枢伸出手,安抚地拍拍她手背——差点扎了南般若一手毒针。
“……”
天枢毫不尴尬地晃了晃手指,毒针消失在她指间,仿佛从未出现过,她起身离开床榻,“阿母去问问。”
片刻。
天枢的笑脸探入床帐:“半个时辰前已经走掉了。
放心睡吧。”
南般若慢慢点头。
*
下半夜睡得不安稳,反反复复惊醒。
南般若想起床,又怕父母担心。
就这样硬捱到天亮,彼此一照面,都有黑眼圈。
洗漱完毕,她忍不住在屋子里外转来转去,摸摸柱子,捏捏帘子,把雕花窗牗弄得吱呀响。
她真的回来了,平平安安度过一夜。
那个人居然什么也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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