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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然点点头,勾起一抹粲然的笑容,“没事,我们走快一点吧。”
谁也没有再提坐驴车,好像生疏地不能同车而行。
……
到了李家村口,田里劳动的人看见他俩都有些惊讶,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用得上驴车吗就买?
他们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沈清然娇气,走不动路,才要求丰子花钱买。
无赖们被常柏打跑之后,便再也没人造访这山脚茅屋。
篱笆歪歪扭扭,被风一吹,变形瘫倒在地。
沈清然修篱笆的技术果然不怎么样。
再走进去,大门也是坏的,薛匪风想起常柏说的地痞无赖闹事,霎时间后悔没带沈清然一起出门。
沈清然他是不是不堪其扰,才选择出山?
薛匪风懊恼自己考虑不周,越发惦记沈清然小腹上的伤口,奈何这里像一个禁区,沈清然死活不给他看,还把两人的关系搞僵了。
“清然你……”
薛匪风叫他。
沈清然心虚地环顾损坏的院子,听见薛匪风叫他,谄媚又讨好地看着他。
一切似曾相识,场景就像薛匪风第一次回家时一样。
薛匪风还要再说什么,他觉得沈清然眼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沉甸甸的,不经意泄露一点征兆。
沈清然自顾自把板车从驴背卸下来,然后把驴牵到后院拴着。
薛匪风想说“放着他来”
,沈清然已经进后院了。
舟车劳顿,也许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薛匪风进屋把包袱放下,淘了米主动进厨房做饭。
先让沈清然吃饱吧。
沈清然拍拍驴屁股,用气声轻轻叮嘱:“可把你送到家了,以后李丰要去哪儿,你主动一点,别让他用脚走了。
明白没?”
小黑驴状若未闻,只顾着吃萝卜。
“蠢驴。”
沈清然叹了口气,脑补出薛匪风下次成亲,这黑驴头上尾巴系着红绳,摇头晃脑运嫁妆聘礼的样子。
居然有些伤感。
沈清然总结,无论是不是德不配位,名副其实,在一个位置待久了,要让出来总是不甘心。
毕竟,他以后无法再遇见一个薛匪风。
为了照顾他这个哑巴,家里哪里都挂着纸笔,包括后院,沈清然从墙上取下一张纸,想了想,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本来在山洞前就想转身就走,但是看着薛匪风头也不回的架势,怕自己走了,这驴车丢在半路上太可惜。
沈清然伸伸腿,坐在一堆柴火上,咬了半天笔杆,干脆决绝一点,写道:“我走了,山外头的世界不错,你下次记得娶一个品行好一点的媳妇。”
沈清然操心,薛匪风耳根子这么软,要是被忽悠得再娶一个像他这样的……等等,只要是个女的,就不会比他差了。
从始至终,沈清然没再踏进屋一步,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个铜板都没。
再次踏上山道时,沈清然想,我就是死,也得死到外面去,走得远远的。
不然三天后,被人发现薛匪风的媳妇饿死在离家出走的路上,也太丢人了!
下决心的时候无知无畏,真正离开的时候,沈清然才害怕起来。
他不会真的按照原书的结局,饿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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