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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期盼的眼委实太过。
谢昀笑了笑,却是堂而皇之戳穿了她,“林二姑娘不必如此。”
“什么?”
姑娘没听明白。
他索性挑明,“我并非谢子慎。”
言外之意,她对谢子慎使的那些勾人的伎俩对他无用。
到底是个姑娘,满腹心思叫人拆穿,林莺娘羞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咬着唇,垂下眸去,半晌没有接话。
好在谢昀没再难为她,这便要离开。
起身时瞥见桌上一白瓷碗里盛着黑漆漆的汤药,是方才采雁顺手搁下的,随口问,“林二姑娘久病未愈,这药怎的搁在这里却是未动?”
采雁着急答话,“姑娘方才觉着烫,说是晾一会儿再喝。”
这是主仆俩惯常遮掩的说辞。
旁人听了大多听信,不再理会。
谢昀却是没动,冰凉凉的眸子再度看了过来。
“是吗?”
他声音也是淡淡的,却是暗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凉药伤身,林二姑娘还是尽快服用的好。”
便是采雁这般马虎也能瞧出两人间的暗流涌动来。
她心惊胆战,看看谢昀,再转头看看自家姑娘,见她眉眼低敛下来,才默默过去将药端了过来。
“姑娘,喝药。”
她将药递给林莺娘。
汤药已经凉了,没先前气味冲鼻,但依旧难掩那苦涩。
光是这般闻着都隐隐作呕,更遑论喝下。
林莺娘平素最是怕苦。
但现下也只是咬牙将药端了过来,当着谢昀的面,捧着药碗,仰头喝下。
汤药入口,痛苦难言。
林莺娘不敢停。
她能察觉到谢昀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矜慢闲逸的眼疏淡不明,叫她如芒在背。
一碗汤药喝尽。
林莺娘蹙眉放下碗,这才发现面前的谢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采雁拿来蜜饯为她解苦,“姑娘,吃个蜜饯压一压吧。”
甜腻腻的蜜饯进了口,林莺娘才算是从满嘴苦涩中缓过来。
“快!”
她满眼焦急,慌忙吩咐采雁,“你帮我去查,上月十五谢昀可曾去过园子里。”
上月十五,正是林莺娘初次私会谢子慎的日子。
只是那日谢子慎没来,她稀里糊涂勾错了人。
方才屏风倾倒时,她叫谢昀救下,慌乱中倒进了他的怀里。
迷迷糊糊间,她似是闻到了一股清冷的沉水香。
这香气,她曾闻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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