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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唱一和,一个质疑一个反驳,又偏偏反过来,说着与自己的立场所不同的话语。
时苍瞧着钱卫那股子护犊子劲儿,就知道自己拿这洛姑娘没什么办法了。
“仵作验过,前两个死者身上的致命伤都不是大腿失血过多,可具体死因,还有眉心的那点血红,他没有半点眉目。”
他平静的道:“前两个死者的现场,都留存着一股浓郁的狐狸臊味,且他们的身上,也都飘荡着狐狸的绒毛。”
洛施的脑袋在钱卫的身后一点一点的,“那看起来杀害这人的凶手与之前两案不同,房间内并无异味,也没有留下狐狸的毛。”
时苍难得表达对洛施的附和,“姑娘说的不错,他的死状与前两案的死者相同,可留下的痕迹却不一样。”
钱卫这才插话:“伯父觉得,这是模仿作案?”
前两个案子迟迟未破,甚至被有心人传言是狐妖作案,那么与之有仇之人,抓住这个机会拙劣的模仿出狐妖作祟的痕迹,也是极有可能的。
时苍似有犹豫,半晌才道:“若这还是一副不知死因的尸体,只怕不能简单的因一点毛发就排除这是连环案的可能性。”
就算这真是模仿作案,但不知死因这一点,也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了。
正说这话时,洛施已经走出了屏风外,她这才分神去细细查看死者的房间。
房间的布置与隔壁她的房间并无太大分别,屋内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说明凶手行凶时,死者至少已经卸下了防备。
男人脸上祥和的表情,也证明了这一点。
洛施收回视线,闲闲道:“既然大人已有打算,那便送去给仵作查看吧。”
其实就算真是狐妖作乱又如何,假若碰上怨鬼行凶,洛施都要依照心情考虑一番会否收鬼,更莫说这等不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小事。
听到洛施疏懒的话语,屏风之后的钱卫也走了出来,他知晓,洛施这是不打算管了的意思。
他抿唇,正要上前去和洛施说些什么,时苍在屏风之后捋着胡须,长吁短叹:“就怕仵作依旧什么也查不出,如此定下是连环案又能如何?凶手仍然逍遥,百姓惶惶不安,是我这个做太守的无能!”
洛施正烦着时苍忽然的感叹,见钱卫走来,那双惯常温和、似氤氲升腾着的浅雾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那应是没有任何压迫感的,像他这个人。
但洛施就是知道,清冷似月,在他身上,是最大的谎言。
果不其然,钱卫站定在洛施身侧,低声道:“不如我们留下来帮时太守一把,不过耽误几天而已。”
洛施睨着他:“判案是这些大官的职责,钱小少爷,能收起你那不值钱的善心吗?”
她并没有抛出质问,说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帮助断案、抓住那还不知是否存在的狐妖,只是批判钱卫一味的软心肠。
钱卫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但还是坚持道:“判案当然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我只是觉得,狐妖如果真的存在,官府的人不似你有这般神通,查不出来是何人在作祟,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的百姓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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