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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有话不妨跟臣弟说。”
景行往前凑了凑,随即皱了眉。
他闻到了一股子骚味。
景行笑了,他伸手要掀皇帝陛下身上盖着的锦被,景云用那只能动的用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放肆!”
景行手下用力将被子揪起一团,脸上的笑容也扭曲起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臣弟有一事闷在胸中许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今日就想求皇兄为臣弟解惑!”
“……”
景云的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景行揪着锦被的手上,他颤颤巍巍地点点头:“你问吧。”
“臣弟身为景氏子孙,为大惠出生入死殚精竭虑,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
他单手将景云的头抬了起来,兄弟脸对脸相互而望,这距离太近了,近到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能一眼望到对方的心里:“你为何总要杀死我呢?!”
“国祚六世归贤。”
景云喃喃道。
“什么?”
景行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大惠高祖皇帝留下的谶言。”
景云的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贤王世袭罔替,到你正是第六世。”
“这谶言从何而来?为何我从未听闻过?”
景行愣了下说道:“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从未生过谋逆的心思。”
“这是命呐……”
景云靠在墙上苦笑道:“你自然没有听过这些,而朕也是在父皇龙驭宾天前才知晓。”
“当年大惠立国不久,大旱连年民不聊生,高祖皇帝忧心忡忡,偶得一梦,有高人指点说非得景姓皇族中的一童男入道为国师才能护佑我大惠从此风调雨顺。”
“这跟我有何关系?”
景行说道。
“大惠的国师皆是亲王,那第一代的国师就是高祖的第九子,当时他只有九岁,受封为贤王。”
“啊?”
景行彻底愣住:“我家祖上?”
“正是。”
景云点点头:“安王祸乱,最初亦是因立世子之事。
他年年上折子要立次子为世子都被朕驳了,不曾想那老贼竟怀恨在心联了几位藩王求情……”
“朕那时才登基,西有东夷屡屡侵我边境,南有大昭虎视眈眈,实在不能再有内乱。
不得已朕才点头应允了安王立次子的请求。”
“但那只是权益之计。
只待时局稍稳,朕仍会将安王的位子留给国师。”
“大惠的国师皆是亲王,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是朕坏了这规矩,才改了命数,因此才有了安王之乱。”
“我家祖上竟是第一代国师……”
景行想了半天才说道:“我竟不知。”
景云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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