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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笑两声,继续催促沧南衣快些回房,“娘娘,如今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每一刻都是在收费的,可经不起你这般耽搁。”
沧南衣垂眸扫视着他的身体,语气平静到:“如今你身上插着十二柄刀,皆深深卡在你周身重要大脉骨骼之中,眼下吾所不帮你拔出这些刀,你可还能够动弹?”
百里安失笑道:“娘娘还有余力为我拔刀?”
方才他为了不让阿衣舞将刀召唤回去,以尸花化骨,融以骨刀相连。
如今看起来这十二骨刀是深深插在他身上的,可实际上,却是借以尸花之力,已经以自身骨躯半融生那十二骨刀。
想要强行拔出骨刀,可需要一些非凡手段。
可话音刚刚落下,百里安便感觉到自己肩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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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声利刃离体的声响,鲜血溅洒青衫。
忽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剧痛让百里安浑身一震,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肩头传来剧痛的同时,也宛若卸下了某种禁锢的枷锁般,左臂逐渐恢复了知觉。
沧南衣神情平静地看着在自己怀中疼得身躯颤抖的百里安,她若无其事地扔了手中的骨刀,任由那骨刀离手之后主动飞掠至黑暗里回到阿衣舞的身边去。
她淡淡一笑,染血的手捏了捏百里安苍白的脸颊,也不知是在安抚还是在逗弄。
“如今,你这般反应看起来,才像是一个正常怕疼的孩子。”
那十二骨刀本身所蕴藏着不同寻常的污染之力,肩头刀已拔出,但恶痛始终难以得到缓解。
过了许久,百里安颤抖的身体才渐渐平复下来,他后知后觉的听清楚了沧南衣说了什么话,倒在她怀里无力地笑了笑。
“娘娘这话说得,好像不怕疼的人就不正常似的。”
沧南衣的手已经摸上了第二枚骨刀。
在百里安看不见的地方里,她垂眸看着他身上被切开的伤口又与这恶物强行融合的惨烈景象时,眉头却是紧锁难展的。
然而她嗓音沉静,与往日淡然从容并无两样。
“在外人面前逞强不畏疼痛者,世间却也不占少数,但吾确实也未见过哪个后生像你这般爱逞强不会照顾自己的。
怎么?你在你娘亲身边受伤疼时,也是这般处处自若,不愿叫她瞧出半分端倪来的吗?”
第二柄骨刀应声而落,然而这一次百里安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熟悉的剧痛袭来之时,他死死咬牙,只是眉头轻轻抖动了一下,便再无其他反应了。
沧南衣眸色幽深。
原本准备探向第三枚骨刀的手也悬停了下来。
这可……真是一个不招人疼爱的小后生啊。
百里安强忍着剧痛,动了动右手指节关节,发现已经不在影响行动力,他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但眉毛却是不高兴地皱了起来,道:“娘娘为何总是想要当我娘亲?”
沧南衣静默片刻,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半晌,她又不知是想到了,她语气奚笑道:“这般不愿吾做你娘亲,原是想着你有多敬爱于她,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其事。”
百里安不知她言从何来:“什么另有其事?”
沧南衣不紧不慢地又拔出一刀,鲜血飞洒在眉眼间,她亦是面不改色地调侃道:“方才后生你对那艳诡的身子可是满意?倒也难怪,若是做你娘亲,你这想要脱人衣裳的坏心思可真得收一收了。”
这一下百里安可当真是没能抗住,疼得一下闷哼出声,痛苦的痉挛掠过他的全身,震裂的骨骼像是被一柄锉刀狠狠磨过一般。
百里安只觉眼前一黑,即便是躺着也难以抵抗那一阵天旋地转之意,身体阵阵抽疼之下,让他下意识地抱紧身边的人寻求慰藉般,将首埋入她的怀中。
沧南衣垂眸深凝,对于这种稍显无理的行径,她并未推开,反而两臂伸展,将他埋进自己身子里埋得更深了些。
阵阵冷冽幽香萦绕,清冷神圣的气息却不知何时,变得不再悠远如高山之雪。
反而好似世间最温柔的海浪,柔软的将他拥抱,赋予着一种母性独有的恬静、安宁的包容。
百里安缓了半晌,才缓过来,他动了动脑袋,咬牙道:“我都说了,她衣服不是我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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