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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世道究竟怎么了?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看来是天下大动,人鬼不安。
钟言退着步子走,每走一步都提防着尸变,虽然他感觉不到这些人的魂魄,可眼下一切都说不准。
退了大概三十几步他才扭身,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晃,又迅速地躲进了黑暗处。
“什么人!”
钟言呵斥。
黑暗处没有一丝的动静。
不管有什么,绝非善类,钟言快步往前走,想尽快离开这片凶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自己。
越走越快,顾不上方向感,他用尽全力朝前迈步,可那双眼睛仿佛贴在自己的后脖子上,始终甩不掉。
奇怪,它跟着自己,为什么不对自己出手?钟言左手腕的铜钱并没有任何动静,莫非是自己想错了?正想着,钟言的脚踝被用力一拽,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他脸朝下,还能感觉到一阵热风吹过耳朵,索性一动都不动了。
不一会儿,热风拂过他的身体,钟言的汗水也顺着耳朵滴到了土地上。
那份被窥视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莫非只是撞上了荒郊野鬼?钟言保持着静态,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动,现在应该没事了吧?他抬起脸,正要起来,一个全身烧得焦黑的人影朝脸扑来。
糟了!
钟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先闻到了尸体烂熟的恶臭和熟肉交杂的混合气味,愣神的功夫那影子已经扑到面前。
眼皮烧得外翻,嘴唇和眼睑已经烧融,像是在黑炭上凿出的洞。
皮肤开裂的细缝又红又白,油脂都烧融了不少。
一刹那,钟言滚向左侧,试图躲开,但恐怕这一回凶多吉少。
但怪就怪在那鬼一碰到他就消失了,明明跟踪了许久,一眨眼功夫便烟消云散。
这太奇怪了……钟言又等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每动一下都小心谨慎,思索着前因后果,而不远处,那树上的尸体随阴风而动,像是一条一条竖着的白练。
但马上他便看不见那些了,因为周围起了大雾。
雾气着实浓重,比钟言见过的任何一场大雾都要厚,还充斥着烧焦的气味,如同走在火灾现场里。
钟言捂住口鼻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这场雾来得太过奇怪,就好像刚刚有人放火烧山。
不仅是这场雾,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有问题,自己死了又活,进入障眼法之后又看到自己在哭坟。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无数次梦里见过的,每次钟言惊醒后都忘不掉那个场面,只是看不清坟头墓碑的字。
梦里,自己哭得凄惨,是失去了至亲的人。
又被浓烟呛了一口,钟言咳嗽了一阵,鼻子里就有个东西探出来,果不其然还是肚子里那团。
这回它没走喉咙,一根细细的触手直接从左边鼻孔钻出一寸。
“……”
钟言按住右边的鼻孔,用力吸气,将它吸了回去。
它不死心,在咽喉里乱钻,不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了嘴这道门,钻出来之后要去缠钟言的手。
只不过这回它聪明多了,上回因为想摘戒指被咬断一截儿,现在知道绕开戒指,将旁边的手指缠了个遍。
钟言不禁蹙眉,这东西聪明得很。
将手绕了,它又分出一根,朝钟言受过伤的胸口探去。
衣服上一个大洞,露着皮肉,钟言将嘴唇一抿,滋溜一下,吸面条似的把它重新吸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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