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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说,你别急。”
秦翎根本没说过这种话,学起来非常不自在,只见他面露难色,缓缓张嘴,说话像蹦豆子,“呸,呸,呸,这样好了么?”
“勉强吧,反正说话不好听都要呸出去,呸得越远越好,呸了就不管用了。”
钟言并不放心,抓过他的腕口来把脉。
秦翎察言观色,看着她的眉梢时而挑起,时而垂下,仿佛连鼻子都跟着用力,忽然联想到她昨晚的眼睛……
是自己亲过头了么?为什么她的眼睛会发红?秦翎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过分讨要了。
“挺好的,没什么事。”
钟言将他腕口一松,放心地吸了一口气。
别看他伤口破了,可心脉没弱下去,可见外头那蛹只是伤筋骨皮的,还没摧他内里。
秦翎则反复观察她,等了一会儿才问:“真的么?”
“真的,把腿上的伤养好就行。”
钟言下了床,先给他用清水擦尽,再上药。
经过一个晚上,伤口虽然没有扩大,可整个创面变得更潮湿了,钟言只好先把血窟窿里头的脓水挤出来,再按部就班地敷药。
“疼坏了吧?”
钟言不忍看。
秦翎却摇头:“怪了,或许是我重病痊愈,这回也不觉着有多疼了。
你昨晚……”
你昨晚去哪里了?秦翎很想问,倒不是怕她骗自己,而是担心她闯祸,已经准备好替她收尾了。
可是话到嘴边,秦翎又给吞了下去:“你昨晚睡好了么?”
“好啊,躺下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你也好了,外头下着鹅毛大雪,你带我出城去看冰花,带着我爬树,还给我堆了个雪人。”
钟言笑着说,这道术可当真阴毒,如果疼痛难忍必定早早医治,它偏让秦翎察觉不出,不疼不痒,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腐烂瘘疮而亡,“有件事我也得问问你,你这伤到底什么时候发的?元墨知道的时候恐怕已经发了很久,你老实说,我才能
给你治啊。”
秦翎看着她上药的手,只觉得她手上空。
只有一对儿玉镯,没有戒指、金镯、宝石一类。
“这其实……很早了,早年刚长也有郎中给看过,说是疝气。”
“这才不是呢,若是疝气我给你做小茴香汤煎服。”
钟言摸得出他的脉象,疝气多因寒湿或湿热之邪滞留在厥阴肝经,他不是。
“起初看着像,如同肿块,一个一个长了出来。
后来不知哪日才破了口,这才发觉里头的伤很深了。”
秦翎低下了头,“你我已是夫妻,我告诉你就是。
从前我也请过郎中医治,可郎中说……这像不洁之症候,多见于逗留烟花之地的滥交之人。
我秦翎对天起誓从未去过,更别说……”
“诶呀我信你,别总是起誓。”
钟言抓住他要起誓的手。
秦翎不敢让人看他的伤口,自然有他的道理。
“可是这伤……怎么看都像是。
如今你我共居一室,同吃同住,你放心,我这不是不洁,绝不会过给你。”
“我连你的脉都把过了,自然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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