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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
不同于方才,任进语气坚定道,“铸币司中人人并无不同,出任务折损乃是常态。
此行不同于一般的任务,在此行中折损,根本算不得什么。”
程与摇头:“既然有更为划算的办法,又何必你们拿命相搏?当初我执意与上君分道而行,便是为了抛出自己做诱饵,把更多藏在暗处的人引出来。
引得越多,上君便能看得越清。
好了,不是说对我惟命是从么?按我命令行事。”
说罢,他竟然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绕出围墙冲了出去!
任进一手抓了个空:“……”
他抓耳挠腮地觉得脑子要炸了,但理智告诉他,这位大执学所言不无道理。
他现在最好是按照他说的做——无论如何,上君那头顺利,才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任进咬咬牙,并指吹了两声哨——紧急集合。
然后,他带着剩下的不明所以的九人,像个病猫似的追着陆派的人挠了两爪子,打了有史以来最窝囊的一场架,屁滚尿流地丢下他们的大执学——或许还是准君后。
然后,像是不厌其烦一般,直接自顾“跑路”
了。
希望不会被上君砍死。
赵梁破旧的狭小马车。
程与闭着眼睛靠在车内,发丝混乱地垂在脸侧,被一张不知从哪儿扯来的破布勒住嘴。
大幅颠簸的车一滞,木门“吱嘎”
一声打开,逆着天光钻进一个人——正是这群人中领头的,昨晚出言阻止大个儿杀程与的那位。
随着车门“嘭”
得合上,那人伸手,扯下程与嘴上的布条。
程与轻轻地缓了口气,压下胸口腰腹的酸胀,嘴角勾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还在想,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来?”
那人叹道:“我倒是没有料到,大祭司会这么配合。”
这个生疏又熟悉的称呼刺得他气息一滞,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忍着眼前发黑的不适感,半睁着眼看过去。
“你背后是谁?不过这也不重要。
你这般舍不得我死,想必至少会在回到赵梁前,保下我一条命。
所以反正都是先去南和,让陆氏余孽搭我一程又如何?”
“大祭司倒是想得通透。”
那人一笑。
“若是早这么通透,当初又何至于被赵晟换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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