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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轻柔地推了一把女孩,女孩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抬起头。
她似乎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像太阳一样的浅金色眼瞳里冒出慌乱。
就像一个即将被抛弃的幼兽。
掘口太太没忍住红了眼圈,在这一刻,一个压抑许久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
“掘口夫人。”
负责监视的男人看出了她的动摇,声音暗含警告,“你该走了。”
短短的四个字,给两个人都判了死刑。
于是掘口太太沉默地收回手,逼迫自己扭过头不再看女孩的眼睛。
汽车发动了,她再次沉入孤寂之中,这种孤寂连同骤然沉寂的森林一起涌上来。
竹间真翎抬起头,孤儿院在山中深深地凹下去,阳光一丁点也照不进去。
阴湿的环境呈现出的,就是破败的铁门,剥落的墙皮,以及四处爬的藤蔓。
院长是一个中年女人,像是集合了全部刻板印象中对独居女人的描述,寡言、刻薄、瘦削。
黑色素布长裙把她得伶仃孤苦,仿佛孤儿院的化身。
她沉默地领着竹间真翎逛了一圈。
又一个字也没说,一声多余的吩咐也没有,就把她带到了食堂。
12:30,正是开饭的时候。
‘这完全是监狱。
’竹间真翎想着。
明明餐厅前桌的饭还有剩余,明明就那么摆在所有人面前,可被抢了食物的孩子,只是低头妥协了。
——他们向暴力妥协。
护工是狱警,儿童是囚犯。
狱警用成年人的暴力仅能维持囚犯的生命安全和基础教育。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儿童在野蛮生长。
院长夫人显然“威望”
极其高,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成为一片声音真空区。
然后她把竹间真翎带到餐桌前,离开了。
在院长离开的下一瞬,竹间真翎体会到一种扭曲的空气在发酵,食堂持续着安静。
竹间真翎端着餐盘,默不作声地穿过人群。
她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群普遍孩子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他们盯着她,在评估衡量着她的能力。
但很显然异常的外貌和性别让她显得极为柔弱,于是在下一秒,一只手掀飞了她的餐盘。
粘稠的菜汤溅在她的鞋面上,竹间真翎慢慢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