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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悲痛恍若被丝线缠绕致死的一生,是姜府的荒谬,是姨娘的死,是她终日的惶然。
但她还是怕了。
那些被无限放淡的爱意,都是如此地令人痛苦。
她不愿,再重蹈覆辙。
她只是想放过自己,这一世,她并没有将那杯酒送上去,她同他之间,本就已无瓜葛。
她可以可以不要他。
她一遍一遍咽下心中的害怕,缓缓抬头,望向谢欲晚,轻声而坚定道:“学生不知道夫子在说什么,至于这般亲密的名讳,也还请夫子以后不要再唤了,若是被旁人听见,怕是会有所议论。
无人敢议论夫子,但学生”
谢欲晚听不得那一句又一句学生,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议论?”
她原是在怕这个吗?是因为前世,那杯酒之后,满城都会风言风语,她受不得那些风言风语,如今她对他才这般态度吗?他的心陡然松了一瞬,眸中多了一层淡淡的喜色。
他抬起眸,望向前面局促不安的少女,轻声说道:“那杯酒我早已经让人换了,前世那样满城议论的事情,这一世,并不会发生。
这世间,除了你我,在无人会知晓,那杯酒有关的一切。”
姜婳垂头,望着地上那朵摔碎的花,听着谢欲晚的话,心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一早便换了那酒?也是,他这般的人,最重规矩礼数,前世在那般情况下迎娶她,实是迫不得已。
这一世有了重来的机会,定然不会再一瞬间,她不知自己是否是松了一口气。
他本就是这般的人,就像换了那杯酒,是因为克己复礼的公子,是不该有如此流言,供人取笑的。
如今他求她为妻,也不过是因他们前世做了十年的夫妻,在他心中,便是重来一世,遵循礼数,他们也该是夫妻。
不是,不是因为别的东西。
她的心“砰——”
地停了一瞬,那般,当他知晓她已经快已与人议论婚嫁的事情,便再不会来寻她了。
她望向谢欲晚,依旧轻声而坚定道:“夫子,学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夜深了,还请夫子离开学生的房间。”
谢欲晚一怔,眸中原本就淡的喜意,在这一刻,全数褪去。
他又想起适才,少女摇曳着身子,风晃动她素白的衣裙和耳间劣势的绿石,从他身前,径直走过。
他起身,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姜婳。
明明他们都在这小小的屋子之中,他只需走上几步,便能同前世一般触碰她。
她的眸,如秋水,她的唇,如盛开最烈的花。
可他不知为何,在这跨越了半年与两世的重逢中,他只想抱一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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