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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灼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然在看到李熠后背的伤势时,心口还是狠狠一抽!
入目皆是刺目的狰狞伤痕,伤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纵横交错,有些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水,发出难闻的味道。
白灼双手剧烈抖动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却又怕眼泪滴在伤口上,赶忙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哆嗦着双手继续将黏在伤口上的衣衫一点一点脱下来。
也亏得黏在伤口上的衣裳时间不算长,除却一些化脓地方黏的紧一些,白灼不敢用力怕弄疼李熠,便用剪刀剪碎了,然后一点一点剥离。
等白灼终于将李熠后背的衣裳剥下来,已是浑身汗水。
再看李熠,后背伤势如此严重,更别说将伤口处黏着的衣裳脱下来有多痛苦,李熠却依旧昏迷,不过也幸好他昏迷,不然这得受多大罪啊。
白灼深深呼了口气,来不及多想,忙处理李熠后背的伤口。
她不懂医术,只能将带来的金疮药一点一点洒在狰狞的伤口上。
或许是药粉太过刺痛,昏迷的李熠痛喊一声,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紧闭的双目终于缓缓睁开。
“太子殿下您醒了?!”
白灼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是满脸泪,慌忙道:“是不是奴婢弄疼您了?对不起,您先忍忍,等上了药就好了!”
李熠刚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让他一时间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待眼前渐渐清晰,看到白灼哭的一脸泪的模样,李熠想动一动手臂,然他刚一动作,后背便是一股钻心似的疼!
“你……怎么又哭了?”
李熠声音沙哑虚弱,目光也有些涣散。
白灼听到连忙抬袖擦了擦脸,颤声道:“奴婢不哭!
奴婢不哭!”
李熠虚弱的笑了笑,用那双涣散的眼眸望着白灼,低声轻喃:“我这是在梦里吗?”
声音太轻,白灼没听清,她一心想着李熠后背的伤势,低声道:“太子殿下您先忍忍,奴婢给您轻一些上药,很快就会好的。”
然而不管白灼动作怎么轻,李熠后背的伤势太重,药粉撒上去便是锥心蚀骨的痛。
李熠浑身一颤,咬紧了牙关却还是发出痛吟声。
“很快的,太子殿下您再忍忍。”
白灼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上药的手也剧烈哆嗦着。
如此清晰的锥心刺痛哪里是梦中?李熠吸了口气,涣散的眸光渐渐清晰,原来不是在做梦啊,他看着白灼瘦弱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尽量平静。
“放心,我忍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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