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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便簇拥着顾知灼往外走,宁舒也跟着她们一块儿出去了。
庭院里、屋檐下、树梢随处都挂着一盏盏喜气的大红灯笼与一条条红缎。
下人们穿着一式的暗红新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气氛。
顾知灼和宁舒到了花厅不久,还没和殷氏说上几句,就有门房婆子步履如飞地来报说,卫国公夫人和礼亲王妃到了。
殷氏早就知道卫国公府请了礼亲王妃当媒人,可礼亲王妃却没想到宁舒会出现在这里。
“宁舒,你怎么……”
礼亲王妃本想问宁舒怎么会在这里,但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改了口,“原来你认识顾二姑娘。”
礼亲王妃看着宁舒的表情有些微妙,既慈爱,又透着一丝怜惜。
“是啊,伯祖母。”
宁舒笑呵呵地说道,“我跟夭夭最要好了。”
她们俩这一打岔,原本有些生疏的气氛变得热络了不少。
殷氏赶忙请客人们都坐下,丫鬟们动作娴熟地一一上茶。
卫国公夫人一如往日的话不多,脸上噙着一抹端庄矜持的笑容。
不过幸好有礼亲王妃时不时地说着活络气氛的场面话,一会儿赞顾知灼:“殷夫人真是好福气,令嫒这般相貌真是满京城找不到第二个。”
一会儿又夸起此刻不在这里的谢应忱:“哎呀,老身给人做了十几年的媒,这还是头一回看到特意送活雁作为贽礼的。”
“惜文,这活雁是阿池亲自去猎的吧?这孩子还真是心了。”
国公府送来的纳采礼中,有一对生龙活虎的活雁作为贽礼。
单这活雁一样,就足够女方出去吹嘘一番了。
礼亲王妃是个和气人,又身份高贵,常有人请她做媒,也因此她对小定礼的步骤熟知于心,有她引导,仪式很顺利地一步步往下走。
先由卫国公府奉上了纳采礼,紧接着,殷家这边也由几个婆子一一奉上了回礼,其中有一身女方特意给男方做的新衣新帽新鞋。
最后,由卫国公夫人亲自给顾知灼簪上一支赤金累丝丹凤衔红宝石珠钗,华光溢彩,宁舒郑重地给顾知灼扶了扶钗,娇声赞道:“真漂亮!”
她还故意转过脸问礼亲王妃:“伯祖母,夭夭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真是漂亮!”
礼亲王妃忙不迭地赞道,“哎呀,顾二姑娘与阿池那真是郎才女貌,再般配没有了。”
“谢夫人。”
顾知灼郑重地对着卫国公夫人又施了一礼。
至此,纳采礼也就礼成了。
卫国公夫人对着两个女孩子温声道:“夭夭,宁舒,你们无事就去国公府找悦姐儿玩,这孩子总不爱出门。”
顾知灼与宁舒福了福,都笑着应了好。
两个女孩子一个俏,一个娇,如夏花般明艳,令这厅堂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卫国公夫人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又归回原位。
她喝了茶,只闲话家常了一会儿,就主动提出了告辞。
殷氏带着顾知灼亲自送卫国公夫人和礼亲王妃出去,直把人送到了大门口。
既然定了亲,这桩亲事就算是正式定下了,两家也就成了姻亲。
顾知灼亲自扶着卫国公夫人上了马车:“夫人慢走。”
宁舒则扶着礼亲王妃也上了马车,礼亲王妃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宁舒的手,似在安抚,又似安慰。
殷氏优雅地站在三步外,唇角含笑。
今天是顾知灼的大日子,可最紧张的人却是殷氏,直到此刻,她才如释重负,放下了心头的重担。
当初皇帝下的圣旨是给谢应忱与武安侯府的二姑娘赐婚,如今却不得不让国公府来殷家下定,多少是有那么点于理不合。
毕竟殷家是勋贵们都瞧不上的商户,又只是女儿的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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