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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易衔辞,他弯腰伸手,把舒岁安扶起,声音温沉:“这个点怎么起来了?”
舒岁安牵起唇角,神色平淡,借着力踉跄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白日里睡太多了,夜里倒是睡不着,出来院子里逛逛,便逛到这儿了。”
他没说什么,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既睡不着,随我去书房喝盏热茶吧。”
前头是易家的老管家,拾起她遗落在地上的灯笼率先提在手里到前头引路。
舒岁安不好拂他的意,便也随他去了。
西南半山湖岛看守所。
拘留的门猛然被推开,随之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应该是锁落地了。
“就这。”
看管的人用棍给来客指了指缩在铁床上缩成一团的老妈子,然后朝外走去。
走前,把牢房内部的监控器顺手关掉,接过了跟来随从的烟,刁在嘴上。
薄雾弥漫里,看守熟络地拍了拍他的肩:“快点哦。”
生锈的床上躺着的妇女艰难地侧过头往门口方向看去。
有道高大的身影从门边缓缓走来,靴子声清晰,不紧不慢的步伐在狱中踢踏响起。
老妈子认出来人,心里倏然一紧。
她手腕、脚腕进来时,都被带着的镣铐,镣铐紧巴巴的一直磨着,有了伤口,此刻牵动伤口,伤处更痛了几分:“不是已经伏法了吗?偷盗罪。”
被关了许久,这里头昏暗得很,足以让人忘却时间,不知外头白天还是黑夜。
男子左长腿跨步上床边,手肘架在膝上,弯腰轻蔑的笑了声,:“阿姨,没说不是你呀。”
“但是呢,我觉着这个罪名,还不够开胃菜。”
他伸手把女人别过的脸用力掰扯了过来,力道大得,让老妈子觉得下巴都要脱臼了一样。
女人的声音压抑瑟缩,不敢高,却几乎要哭出来。
她斜眼朝外头看去,想让看守的人进来解救自己。
但外头现在只有叶君尧带来的一名随从,原本看守她的人都被遣到外头休息去了。
镣铐有很重,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人基本不能动弹,不管怎么样都起不来,只能往后挪动。
只是地方就这么大,她能缩到哪里去。
滑稽的举动,退无可退,有何意义?叶君尧一脸漠然看着眼前此景,松开她的下颚,然后抽出手帕嫌恶的擦了擦。
“你放心,我不打女人。”
他把腿用力的放下,声音大得房里的回音一直回荡,听起来像是被抽打了一样。
进这里的,多多少少都是犯了事的人,被打也是家常便饭。
她能自个一间房,是肖晨特地吩咐的,摆明能让叶君尧避开点耳目,方便行事。
叶君尧擦完手,把帕子扔到一旁,背过身子,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有节奏的沿着裤缝拍打:“但你儿子我可保不准呢。”
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眸色厌弃:“得罪这么多人,和仇家住在一起,遇到什么事,谁都保证不了,你说是不是。”
是的,肖晨把人扔进来以后,只吩咐了给老的单独一间,并未让给小的也单独一间。
因此,人便被分别关押。
而且,男女本就分开关押,虽在同一处,但分区域。
一个是偷窃女犯。
一个是时常醉酒滋事常常入狱的男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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